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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okV】普通暗恋

阿司匹林:

  


  


  三班和八班的教室隔得不近,中间有从楼梯口到洗手间的四分之三个走廊那么长,好像光是走过去就得花掉半个课间。


  谁会在没事的时候跨越这个距离去别的班上窜门呢?趴在桌子上睡一觉会是更好的选择吧?


  金泰亨揉着头发稀里糊涂地跟着来到八班的门口,跟着积极的其他人一起探着头往里看。


  


  “窗边上窗边上!漂亮吧!”


  八班来了漂亮的转学生,长头发,大眼睛,白净又安静,还没换上学校的校服,非常抢眼。她坐在窗边上,撑着下巴,阳光洒下来晕在头发上。


  好巧。


  金泰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她也在看那个家伙。


  田柾国啊,确实长得很吸引人。


  不过那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埋着头做自己的事情,连头都不抬起来。


  金泰亨没来由地眯着眼睛笑了笑,就被旁边的人怼了一把,躁动里伴着点男孩子的害羞。


  


  “喂喂,她看过来了!”


  金泰亨侧过脸刚好与她视线相交,她脸颊上的粉色和眼底的泡泡就那样一点点溢出来。


  她埋下头,另一束视线就迎上来。金泰亨心满意足地从堆着人的门口抽出身子,真神奇,今天竟然能看见田柾国把头抬起来。


  


  天气挺不错,走进教室的时候地板反射的光线刚好刺进眼睛里。有人开了窗户,吹进来一阵凉风,心情变得很奇妙。


  女生们换好了运动服从金泰亨身边经过,愁眉苦脸抱怨着又要跑八百米。


  啊,忘了下节课是体育课。


  跌跌撞撞地跑去换上运动衫,再和围在八班门口的男生一起在上课铃打响以后才迟迟地到了操场,被老师罚跑两圈。


  那也没关系,男孩子好像总有用不完的力气。在女生们哭着测试完趴在一边的时候,这边已经抹一把汗冲上了篮球场。


  刚刚那一片长跑测试的哀嚎慢慢平息,小卖部不一会儿挤上了人,篮球场边上也堆起来一瓶一瓶不知道是谁放的矿泉水。


  抓起来一瓶往嘴里灌,溢出来的水顺着脖子勾出来一条发亮的线条,有人为了这幅画面驻足,带着点年少的粉色。金泰亨擦了擦嘴角的水,下意识地往操场门口望,又想起来还没下课。


  


  下节课就是八班的体育课来着。


  


  “喂,金泰亨,你快点!”


  “哎呀,腿软。”


  金泰亨把脚步放得很慢,还刻意地绕去边上把别人落下的空瓶子捡起来,等到接近门口的时候有热气冒起来。


  


  田柾国在正前方,一百米。


  


  金泰亨又把嘴角扬起来,却偏偏跑去了更远的垃圾桶再把手里的空瓶子扔掉。再跌回来的时候田柾国已经走进操场,金泰亨就在门口站定,笑得耀眼,回过头看到那位漂亮的转学生正在面前,如梦初醒地红了脸。


  


  金泰亨对她点了点头,再一路小跑硬是挤进更衣室冲了澡才换上校服。


  不喜欢一身汗臭味。


  踩着铃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被窗外清新的冷风带走剩下的水雾蒸腾,凉悠悠的。


  那个古板的老师又讲着听不懂的课在黑板上写下天文字符一样地公式,金泰亨叼着笔把它们拆开又组合一遍又一遍,最后慢悠悠地趴在桌子上。


  窗外面传来响亮,接着是女生们激动的加油声,好像还能听到他的名字。金泰亨又直起身子,伸长脖子张望半天,才又用手扶住下巴。


  在操场上奔跑的人里,田柾国在第一位。


  他跑步真的很在行,穿着运动服的样子和穿着校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一千米的时候遥遥领先,也不像自己硬是得追着第一名死命地追。


  金泰亨的视线跟着在操场上画圆圈。


  


  不过他今天身上有一股膏药的味道,是睡觉的时候落枕了吗?


  哦,他冲破终点线了。


  


  田柾国放慢了速度再走去一边撑着膝盖使劲喘气,金泰亨估计他的汗水应该就像刚才自己一样地流。


  明明看起来更结实的样子,怎么那么虚弱呢?


  


  “金泰亨,看黑板!”


  老师愤怒的声音在粉笔头打在头上的之前传过来,金泰亨刚扭头就听到窗外面传来骚动。


  “啊!”


  突然地起立把凳子撞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震响,金泰亨没去注意老师脸上的愠色,眼神还是执着地留在窗户外面。


  田柾国居然晕倒了。


  


  “你给我出去罚站!”


  “好!”


  干脆的回答里还带着些感激,金泰亨毫小跑出门的样子毫不迟疑,装模作样地没站了一会儿就摸着墙壁偷跑去保健室,窗帘被风吹起来把田柾国的样子露出来,金泰亨垫着脚在外面偷偷看。


  


  “没吃早餐吧,喝了这个休息一下。”


  医生把纸杯放在床边上,田柾国只躺了一会儿就坐起身子。


  金泰亨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咔擦地踩到身后的空瓶,他晃到田柾国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直直的跌倒在地上。


  真丢脸,要是田柾国这个时候走到边上看到他该怎么解释呢?


  金泰亨不敢站直身子,弯着腰扶着屁股躲到边上,在角落里侧着身,看见田柾国依然只是坐在床上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没事啊。


  要不要发一条消息问一下呢。


  呃……太奇怪了,那还是算了吧。


  


  屁股传来一片迟钝的痛感,金泰亨拍了拍沾上灰尘的那一片,回过头望了望,又实在不想再回教室上那节无聊的课。踢开了脚边上的树枝,衬衫弄脏的那一块好像没办法弄干净了。


  从窗边上晃悠到门口,咳了两三声,又揉了揉肚子,是有点头晕,肚子也有些难受。


  门半掩着,拉着一张白色的帘子看不到里面。


  使劲地吸了一口气,把心脏挤到了嗓子口,金泰亨敲了门走进去,好不巧的医生好像并不在这里。


  “有人吗?”


  明知故问的时候声音都在抖,金泰亨往里面瞟了瞟,听到从里往外渐近的脚步声,又把背挺得直了一些。


  


  “医生暂时不在。”田柾国喝完了医生给的水,把纸杯丢到垃圾桶里,”哥也不舒服吗?”


  “啊,是柾国啊……我,嗓子……咳咳,肚子也,嗯……”金泰亨眼神到处飘,偶尔和田柾国对上就赶紧挪开,害怕露出破绽,他还什么都没想好,”那我一会儿再过来好了。”


  “嗯。”他垂下了睫毛不看金泰亨,语气平静得听不出装了什么心思。


  “那我,先走了。”


  “好。”


  他说完就又走回那张帘子后面,坐上那张不柔软的床发出吱嘎的声音。


  


  他真是不懂礼貌,金泰亨突然懊恼起自己跑来保健室的行为。转身想要出去,医生就端着盒饭从外面走进来。


  “哦,同学,是不舒服吗?”


  “没事,我来找人的。”


  刻意把声音放大了,却意外的少了底气,他侧着耳朵想听听帘子后面有没有什么动静,医生的饭盒声音却并不留下空隙。


  


  金泰亨觉得屁股摔着的地方开始酸了。


  


  中午的太阳过分灼人,托了翘课的福一直想吃的炸酱面窗口总算没有太长的队伍,金泰亨找了张空桌子坐下,这个点的食堂还不算拥挤,那个身影也在疏松的人群里格外显眼。


  金泰亨甚至找不到遮蔽,视线只能拐弯抹角的落去他身上,躲闪他迎面而来毫不犹豫的步伐,到那个影子正正地挡住了自己头上的光,才又笨拙地把头抬起来。


  


  “啊,好巧呀。”


  “这里没人吧。”


  田柾国一只手抄在包里,单手端着餐盘,逆着光看不见他的表情,旁边的确还有很多位置的。


  “没有。”


  金泰亨使劲拉平的嘴角有些僵痛,一张口说话差点咬到舌头。


  田柾国就坐到他对面,把汤汁淋在白米饭上,用勺子舀了一口放到嘴里。


  动作可温柔得不得了,他原来是这么吃饭的吗?


  金泰亨心里打鼓,刚才在保健室那句话他到底听进去没有,听进去的话,又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奇怪的人。


  怕给人留下挑剔的坏印象,他今天破天荒地没有把不喜欢的红豆挑出来。喜欢的那份面只吃了一半,总担心自己吃面发出呼呼的声音会不会惹了旁边的人心里不舒服。


  安安静静的一顿饭像是吃了很久,好像对面坐的是年级主任而不是田柾国。


  金泰亨憋红了一整张脸,饭也没吃完就赶紧地甩了餐盘跑回了班上。坐到椅子上拿手捂着嘴抚了半天胸口,也不清楚肩膀忍不住的抽动是因为跑的太快还是太激动。


  算好了时间往洗手间溜达过去,习惯性地扭头看向那个固定的方向,那个人果然在自己座位上,头靠在手上正午休。


  


  他应该没有多想吧。


  不过为什么觉得他今天的表情和以前不大一样呢。


  金泰亨靠在八班门口的阳台上站了一分钟,午后的太阳光晒得他有些困,那位古板的文学老师从身边绕过去,厚重的眼镜片阴森地反了一道光。


  


  “金泰亨,来办公室一趟。”


  


  那个下午金泰亨被领到办公室门外罚站,作为上课不集中还趁着罚站逃课的惩罚。


  被惩罚的人倒是欣然接受,拿上课本还选了个视野极佳的角落,背贴着墙壁站的端端正正。


  办公室外面真好呀,可以正正地看着田柾国拿着笔歪着脑袋神游的模样。


  金泰亨顺着墙壁坐在地上,上午摔着的地方有些酸,某个班里传来软绵绵的读书声,午后装满了倦意。


  他看到田柾国眼睛越眨越没力气,头一点一点,和那个班慢悠悠地读书声一起晃悠地睡倒在书桌上。


  讲台上的老师装作不经意的往后排走,前排的一个个昏昏欲睡,金泰亨想试着隔空叫醒田柾国的,接着便是书拍在脑袋上响亮的声音,田柾国的笔掉到地上,金泰亨看到他嘴角好像还有口水,笑起来,办公室和八班教室都传出来吼声。


  


  “金泰亨,你给我站起来!”


  “田柾国,出去罚站。”


  


  金泰亨笑嘻嘻地像没有骨头一样靠着墙壁缩起来,看着田柾国打着哈欠往外走,他的脸上有一条清晰的黑色线条。


  对方也没有疑惑金泰亨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迷迷糊糊的站定以后这边的手就覆了上去,又轻又慢地把那条线抹掉,嘴角还止不住地往上翘。


  金泰亨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他都不敢去看田柾国的眼神有多震惊,手和眼神都赶紧从他脸上挪开。


  


  “那个转学生很漂亮啊。”


  


  打着哈哈编了个又俗又万无一失的说辞,田柾国把金泰亨的手给打到一边,和以前安静的表情相比此刻有些阴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金泰亨又靠着墙壁缩到地上坐着,这人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了,像刚才那样偷看的话,也许会被认为是变态。


  金泰亨拿书把脸挡住,眼神从田柾国身上又晃到八班里面,晃过那个穿着不一样校服的身影,又再晃回来。


  耳尖有点红了,用这个距离和这个人多待两秒好像就会有奇妙的效应。


  金泰亨使劲吸了口气,自己身上应该没有奇怪的汗臭味,舌头在牙齿上转了一圈,还好没有沾上辣椒皮之类的东西。


  操场上偶尔传来的哨声合着读书的声音,太阳光晒得人软绵绵的,金泰亨还是觉得困,再看着田柾国低着头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白日大梦。


  噢,他还转过了脸,轻轻皱着眉头,嘴唇动了动,又挪开了视线。


  “哥今天,去保健室,是不舒服吗。”


  那个声音真切地传到耳朵的时候金泰亨才觉得堂皇,该怎么回答呢……


  “啊,我……”


  他摸了摸屁股,还有点痛。


  田柾国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这时候把金泰亨盯得紧紧的,他好像还想说什么,却像是在等着金泰亨开口。


  会是什么呢。


  金泰亨焦躁的舔了舔嘴唇,微风吹得心口凉悠悠。


  


  下课铃突然就在办公室外面打响,震得人脑袋疼。


  


  “我回教室了。”


  金泰亨匆忙地扯了个笑容,背对着田柾国往走廊那边走的时候,总觉得他应该是看着自己的,不想扭头去确认,怪尴尬的。


  他把自己给塞回了座位,再把书卷成一团胡乱地摔在桌上。今天这样子太奇怪了,自己也奇怪,田柾国也奇怪。


  大概是搞砸了吧,那点说不出来的小心思。


  他有些自暴自弃,往门口一望看到那个漂亮的转学生就在门口晃悠,对上金泰亨的眼神立刻扭开了头。


  那么漂亮的访客,竟然让冒出来点失望。


  以往隔个两三节课都从三班跋山涉水到八班的门口晃一晃,那个人连头也不抬一抬,今天就去一次就把转学生晃过来了。


  是田柾国太呆了吧?还是说对他而言,自己太没有吸引力了?


  可是哪个男人会希望被一个男人吸引啊。


  


  金泰亨撑着脑袋叹了口气,看那位转学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干脆就又转了出去,到那位漂亮女生的面前,看着她的脸变得通红。


  “是要找我吗?”


  “啊,对……”她浅浅地低头避开金泰亨的视线,”那个,柾国,柾国同学说,放学等一等他。”


  “哦?”


  金泰亨转过头,那个人就站在八班门口,隔了四分之三个走廊的漫长距离,被课间玩闹的人挡住了脸。


  为什么要刻意让别人来说呢?


  那放学的时候他会说些什么呢?


  金泰亨你是喜欢我吧,你可真是个变态。


  


  “我知道了。”


  


  转学生连耳尖都是红彤彤的,点了头害羞地就跑了开,八卦的朋友堆到了金泰亨周围。


  “她都说了什么呀?”


  金泰亨看到走廊那边的人伸了个懒腰再慢悠悠地钻进了教室,嘴角轻飘飘地扬起来。


  


  “我可能要失恋了。”


  想象之中一次凄惨的失恋,连头都没开就被狠狠掐灭。


  


  田柾国算得真准,八班放的很早,三班的班主任还在漫长地拖堂,就算金泰亨想跑也跑不掉。


  他带着约架的气势老早地堵在了门口,金泰亨竟然没骨气地有点小激动,自我麻痹地就当是他来接自己放学了。


  金泰亨把收拾的速度放得很慢,享受着他在外面等着的期待感又惧怕着他的突然邀请。等到人走的差不多才缓慢地走出去,揉揉自己的后脑勺想编个合适的解释,看对方也没有不耐烦的神色就干脆地懒得多想。


  


  反正是到了宣判日,也就不管一直以来努力地在田柾国面前营造的好形象了。


  想在这憋屈的日子,想让田柾国看到他在球场上耍酷又担忧擦身而过的汗臭味会让他厌烦,甚至研究了一堆沐浴乳想留下好闻的香气。


  他喜欢吃炸酱面,但那会让满嘴黑乎乎的,发出呼噜的声音会惹人讨厌,他不确定田柾国会不会反感。


  饭菜里的调教最讨厌了,南瓜,还有红豆,他通常都会把它们挑出来的,但那样又显得太挑剔。


  不好不好,在田柾国面前变得神经兮兮的,连去一趟厕所都心情激动,每次往八班门里瞟,他总是低着头,分明好像看不见金泰亨一样,金泰亨却还是想扬起嘴角。


  


  自己真是太傻逼了。


  金泰亨抱着手走在前面,太阳慢腾腾往下落,又暖又绵的橙色像是翻滚的辣酱,路边的小摊上飘过来了香气,这时候就觉得肚子饿。


  放学路上的饥饿感可真挠人。


  


  “哥你衣服脏了。”


  田柾国轻轻地拉住金泰亨衬衫的一角,两个人都停了脚。


  


  “要吃炒面吗?”


  “你怎么不问我去保健室的原因呢。”


  “好饿啊……”


  “那时候是你在外面吧,还摔了一跤。”


  “不然吃年糕吧?”


  “翘了课是去找我的吗?”


  “你想吃吗?”


  “喂,金泰亨。”


  “喂,田柾国!”


  


  他什么时候连哥都不叫了?还一把把金泰亨从小摊口拽了过来。


  真的不懂礼貌。


  金泰亨却没办法装作生气地看着田柾国的脸,他现在就想要钻走,将落未落的红色夕阳正好就映在脸上,整片整片地烧。


  


  “转学生真那么好看吗?”


  金泰亨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还没反应过来田柾国变得阴沉的脸就被往外推了开,那人就那么自顾自地往前走,被拖得老长的影子却还在金泰亨脚下。


  “诶,你等等我啊。”


  田柾国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他拧着眉毛转过身来摁住金泰亨的肩膀,神采里有些怒意却又十分扭捏。


  他还是半天没说出口,脸上布满了橙色的光晕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天空一半紫一半红,染得颜色很漂亮,金泰亨最后踩着田柾国的影子选了两杯关东煮,一杯清一杯辣。


  


  汤汁咕噜噜地冒着泡,田柾国把金泰亨手里的南瓜拿了过去,一口咬下去又被烫得吐了出来。金泰亨笑着去拍他的背,又总觉得有些不对。


  心动的明明是自己啊,为什么反而他看起来更紧张呢。


  


  “田柾国,你是不是喜欢我?”


  那一杯汤剧烈地荡了下,洒出了两滴到校服上,田柾国突然转了个身,对着夕阳吃完了一串南瓜,耳尖也被晕了颜色,红得亮晶晶的。


  “哇,你真变态啊。”


  金泰亨一口吃完了手上的虾饺,烫得咧开嘴角,眼睛眯成一条弯缝。又灌了一口汤,热乎乎的烫到心上,又暖又踏实。


  他扔掉了空杯子再挂到田柾国背上,他脖子间的膏药胃里混着他身上一直以来好闻的气味。


  


  “转学生早点来就好了,是吧?”


  “才不。”


  


  田柾国极不满意地把背上的人往下拉了两下,那两个重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前进得慢悠悠。


  


  “喂,金泰亨,以后也不许看她,”


  “叫哥啦。”


  “答应我啊!”


  “好啦,回家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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